漆黑的房间里,时莺捂着嘴靠在门后,浑身颤抖着。
她听到了什么?自己不是沉越霖的亲生女儿,她和沉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。
怪不得,怪不得祝从玉对她一直亲厚不起来,她以前还以为祝从玉是重男轻女,以为她是女孩祝从玉才不待见她,原来从始至终,她根本不是沉家人。
她脑子很乱,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。
她想到小时候问过沉越霖,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,为什么她没有妈妈,沉越霖摸着她的头说,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,要很听话长大了才能见到她。
后来每次问他,他都是含糊其词,她还害怕自己触碰到他的伤心往事,懂事后便再也没问过这些。
如今算是明白缘由了。
时莺瘫坐在地上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第一次生出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,从前她所仰仗的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,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。
她有些后悔刚才准备下楼倒水时路过书房停下脚步,听到了沉越霖和祝从玉的全部对话。
如果可以,她宁愿自己永远不要知道这些。
时莺抱着双膝,将脸埋进膝盖中,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,泪水无声地打湿她的衣服……
这一夜注定不眠
第二天,沉越霖和往常一样早早的便出门了,时莺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他的车走远了,才起床洗漱穿衣。
出乎意料的是,祝从玉一大早也走了。时莺大大松了口气,还好,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时,他们都不在。
她想去找裴央央,她现在急需找一个人倾诉心事,然而裴央央今天有别的约会,想到这种事也不便往外说,时莺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一整天除了吃饭,时莺都没怎么出过房门。
吴姨见她今天有点反常,还以为她病了,左右不放心,端了些水果敲开了她的房门。见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,晒着太阳,神情怏怏的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她也没好多问,将水果送到时莺的桌上就下楼了。
吴姨本想着等沉越霖回来和他说说时莺最近的状态,然而沉越霖一连好几天都没回家,一问,是去出差了,具体回来的时间说不准。
后来便忘了这回事,等沉越霖再回来时,已经是五天后。
百郡的收购正式落入尾声,合同也签了,晚上应酬的时候,沉越霖破天荒的多喝了几杯酒,心情甚好。
回到家,他挽着外套从客厅走过,似乎听到外面的泳池里有动静。
他眯着眼,往窗外看,蓝色灯光将泳池照得通明,里面的少女如一尾鱼儿般游动着。
不是时莺还是谁。
她一向对游泳无甚兴趣,今天却倒是奇了怪了,这深秋的天,跑去泳池游得忘我。
夜色清冷,水中纤细的身影时隐时现,激起层层水花,沉越霖站在原地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准备离开。
却在提步的下一秒,听到了时莺的惊呼声。
他心下一惊,扔下手中的外套便大步跨向门外,跳进泳池,没一会儿便从水中捞起了女孩。
“爸……爸爸?”慌乱中时莺抱住拖起她的救命稻草,在看清来人面容后,不免有些震惊。
“抽筋了?”沉越霖的声音低沉,语气不乏关切。时莺攀着他的肩膀,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,似乎能感受到他衣服下紧实有力的肌肉。
时莺呛了几口水,鼻腔酸酸的,湿着眼睛点了点头。
沉越霖将她抱上岸,找了处躺椅让她坐下,又拿来毛巾裹住她的身体,叮嘱道:“你水性不好,下次身边没有人的时候,不要一个人过来游泳了。”
时莺看他全身湿透,西装裤脚还滴着水,鞋也丢了一只,顿时心中触动,鼻子顿时涌上一股酸涩。
那天听到他和祝从玉的谈话后,时莺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,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虽然沉越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视如己出,但是不安与惆怅,时刻笼罩着她。这些她所拥有的,不知哪一天,会不会全部失去。
少女拉紧身上的毛巾,只觉得胸口闷闷的,垂着头低低的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腿怎么样了?”
“还是有点疼……”
沉越霖半蹲在她面前,大手触碰到她小腿皮肤的一瞬,时莺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,却被攥住。
沉越霖是在帮她按摩舒缓腿部的肌肉。
时莺从小被沉越霖精细养着,一身雪白的皮肉犹如上好的丝绸一样触手细腻,平时轻轻一磕,淤青几天都散不去。
月光下,她修长纤细的小腿如同秋藕一般白得反光,温柔的大手从小腿抚向白嫩纤足,动作轻柔,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珍重。
夜幕沉沉,月色明净,四下里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有说话,她的小腿被大手轻轻揉捏着,早已感觉不到酸疼了,只有皮肤与他指间相碰的触感越来越清晰,时莺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直到凉风拂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