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鞍呢?”宋春雪又拿出一根胡萝卜,“拿来我给他绑上。”
她前世喂了大半辈子的驴跟骡子,虽然马的确更有脾气更有个性,但都是那副德行,只要哄好了,比孩子还乖。
至少,上辈子她养的三头母驴,每每想起来都让她心生怀念,那种感情不比孩子少,至少比老大让她欢喜多了。
这马跟她养过的一头骡子很像,就是高大许多,但她也不怕。
其实马啊驴啊骡子啊,跟人差不多,甚至大多数比人更为纯良,至少单纯许多。
难怪那些心性纯良的修行人,宁愿跟牲畜飞禽打交道,也不愿意跟人过于亲密的往来。
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,但牲畜可以。
狗越养越亲,孩子越养越烦啊。
她将马鞍绑好,马吃完了两根胡萝卜不满意,还想要。
蹬鼻子上脸这是。
宋春雪盯着它的眼睛看了半晌,双手抱在胸前,眼神较量了片刻。
“噗~”
马儿打了个响鼻,最终还是低下它高高的头颅,前蹄在地上刨了刨表示这次可以不要,但下次还要吃。
宋春雪摸了摸它的脖子,“回来再给你吃,你吃惯了草料跟精粮,吃多了胃疼,半路卧在地上撒泼,我可哄不好。”
毕竟还不熟,胡萝卜这东西伤胃,她怕半路挨马蹄子。
周淮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,上前想要摸摸烈马的脑袋,被它一个拱嘴顶了出去。
“嘿你个……”周淮指着它,“翻脸不认人了,明明之前我跟你最好,我都哄你半年了,给你加私聊刷毛,竟然还比不上两根胡萝卜,你厚道吗你?”
“噗~”它打着响鼻用屁股对着周淮,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这样的动作,惹得刘春树跟宋春雪哈哈大笑。
“行了,走吧,不然赶不上了。”宋春雪站在一侧,抓着马鞍爬上马背,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,“前面带路。”
“是。”周淮跑去牵自己的马,“我再带几个骑兵。”
“不用,人越少越好。”宋春雪面色严肃,“就咱俩。”
“……”周淮又看向刘春树,那神情彷佛在说,完了完了,这要是有个好歹,他要挨军棍。
刘春树却笑嘻嘻的朝他挥挥手,让他不用担心。
就这样,两个人各怀心思,纵马离开了军营,沿着东南的方向越走越远。
龟龟神,好大的草原啊,一望无际的,好生壮观。无忧的声音传来,快放出来让我看看,先让我撒个欢儿,好久没有出来了,本仙似乎有些尿急。
宋春雪无语至极,一把剑,你连屁眼都没有,怎么会尿急?
这几年听过不少次庄子上的人聊天,无忧连“龟龟神”都学会了。
龟龟神,表示惊讶,叹服,跟“天爷呀”“不得了”“啧啧啧”意思相近。
我都是剑灵了,有灵必然有形,我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尿急?无忧气哼哼的撒娇,快嘛快嘛,宋道长你快放我出来,反正我现在又跑不了,让我跑两圈,逗逗你这倔驴一样的烈马。
宋春雪将无忧放出纳戒,收敛点,别吓到人。
那怎么行,好不容易有个人显摆一下小爷我的独到之处,怎么能收敛呢。无忧欠欠儿的声音传来,剑身已经蹿出了百来米,本剑仙的词典上,就没有收敛二字,你应该送我张狂,让我使劲儿炫耀,浪起来。
“……”还浪起来,还好他没化成人形,不然这把剑她绝对不能要了。
她绝对不是这种人。
若是到了京城让大师兄跟韩道长看到,无忧如今发展成如此不着调的样子,他们该如何看待她这两年的修行。
一看就没好好修行,心境……简直没眼看。
宋春雪看着窜出去的飞影又绕了回来,故意绕在周淮身边,吓得他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,抽出腰间的长剑紧张对打。
“铛铛铛铛~”
“铛铛铛~”
“哈哈哈,太好玩了,你瞧瞧这位年轻的将军,都吓出汗了。”
无忧张狂的笑声,吓得周淮勒马,大喊,“宋道长,见鬼了!”
宋春雪哭笑不得,停下来转头看着被戏弄的周淮,抬手将无忧收回来。
“周将军莫慌,这是……”她皱眉看着无忧的剑身,“一把不正经的剑,你越是镇定,他就没脾气了,不会再逗你。”
“你才不正经,有句话叫物随其主,若不是你……”
宋春雪看着满眼震惊,张大嘴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