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等着我去做,我可没闲功夫关心别的什么人。
是的,或许我可以去将画室的玻璃砖全换一遍,这件工作同样可以消耗不少精力与时间。
通往美好未来的第一步,舍弃糟糕的过去,凯厄斯永远都能重新开始,而新的开始里可不会包括关心旧的人。
“吉安娜。
”我叫停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,她正踏着双将地板踩到噼啪作响的高跟鞋走上六楼,那是我房间所在的地方。
“您有什么需要吗,老板。
”很专业的回答,不过不足以抵消我此刻的怒火与疑心,“你这么着急是准备去干什么?”别以为我看不穿你那不怀好意的伪装,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她,快点给我说出实话。
“您不知道吗?”,那个人类困惑地偏过头,真是让人厌烦的多余动作,“阿罗吩咐过今天是凯伦回家探望母亲的日子,他告诉我帮她准备好需要的东西,我正准备带她去找身合适的衣服。
”探望母亲,她倒是挺忙碌。
吉安娜见我没有别的话要吩咐,便抬腿继续走,她敲开房门,凯伦隔着门缝与吉安娜对话。
不一会这个一无所知的罪犯,就探出一个天真烂漫的头颅,紧接着整个人溜出来,跟在吉安娜身后。
扯紧衣服下摆,警觉地往阴影里缩了缩,不让任何一点踪迹泄漏,我才不关心她到底要去做什么,长廊里的壁画还等待着我的修补。
转身准备回去,长廊里实在是有点太过于闷热了,不如等哪天雇佣几个人类进来改造一下里面的排风系统之后,再进行这项工作也不迟,没必要为了几张画把自己活活闷死。
至于现在,就让我随便走走,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,沃尔泰拉也好久没有下雨了,阴沉潮湿的大雨天真让人心情愉悦。
嗯,随便走走透透气,只是随便走走。
我放轻脚步,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凯伦的后面,吉安娜真像只聒噪的鹦鹉,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询问着什么,似乎只要问得够多就能让她那点卑劣的渴求得偿所愿。
也不知道阿罗究竟看上她哪一点,招入这么一个人类来做普奥利宫的前台接待员,总有一天沃尔图里要被他搞进来乱七八糟的人拉低几个档次。
凯伦一直在回答她,我可从不知道她的话有这么多,也不知道她这么有耐心。
她在我面前的时候,就像没有长嘴巴一样一不发,似乎她是一块不用说话的木头,或者我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。
她们打开大门,走进前厅。
前厅是个和普奥利宫内部完全不一样的地方,那里灯光如昼,到处都洋溢着股所谓的现代科技的气息,其实就是塑料和玻璃,还有一堆以低调为名的廉价木头制作的家具。
真不知道这些现代人的审美体现在哪里,如果不是必要,我从不喜欢到那种明亮过头的地方去。
所以跟着她们一起走进前厅并非我的本意,谁乐意去那种充满廉价审美的地方,我不过是想出门透气,不得不经过那里而已。
灵活地跃够大厅前部,一闪身钻到窗帘后面,这些又臭又长的大家伙们现在看起来倒有点用处,警惕地探出半个头盯着外面。
她在做什么?吉安娜在找钥匙,凯伦站在她身后打量着弧形柜台背后的书柜,她很喜欢这些图书吗?真是低级趣味,不过如果这些低级趣味让她觉得有趣,我可以搬一卡车进房间让她看到再也不想看为止。
钥匙找到了,吉安娜带着她走进储物间,里面有我们的衣服。
那些衣服裙子是我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,本来想直接搬进房间,不过被阿罗制止了,那个自以为是的爱情骗子,他说要慢慢来,在告诉她事实以前就给予这些只会让凯伦不知所措,我可不这么觉得,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吗。
令人大失所望的是,吉安娜拿给凯伦的衣服实在是平平无奇,所谓轻便简约的现代服装,不具备丝毫优雅的设计感,人类居然就是穿着这种东西走在大街上?她还给凯伦拿了一大堆化妆品,我仔细审视着凯伦怀里的瓶瓶罐罐,眯着眼阅读上面小字印上的简介与商标,这些玩意可别是有毒。
凯伦没有拿隐形眼镜!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,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,她一点都不记得我和她说过的话,还是说见到母亲的喜悦,已经足够让她把我的话,以及沃尔图里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了?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,我已经拿着一叠隐形眼镜的盒子,站在凯伦房间门口,她还没有回来。
这个不认识路的糊涂虫,下次有机会带她把普奥利宫走遍,前提是她必须安静地听我的话,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自作主张四处乱跑。
不对,我还没有原谅她,为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