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地知压着火气:“哪位加茂大人?”
冒火的伊地知褪去了以往唯唯诺诺的社畜气质,年轻人不敢说谎,嗫嚅着嘴唇报出一个名。
伊地知捂住腹部,只觉得脑壳与胃部都在隐隐作痛。
羂索当时在血洗中放过的,除去不在加茂宅邸中的人外,便是愿意向他投诚的那?一派。
五条悟解除封印归来后,曾着手清理过一遍高层,但?到底是人而不是机器,也许疏漏之下,便漏了那?么一两条鱼。
加茂家与羂索还有?联系。
伊地知将报告发到五条悟邮箱,又将此事一同告知于五条悟,旋即揉着灼烧般的肚子,看着自己忧愁掉落的黑发,苦叹一口气。
五条猫查看完邮箱。
伊地知发来的资料,大抵与他的猜测所?吻合。在看见?那?老人的刹那?,五条猫便疑心这?其?中有?羂索手笔。
半个月前,正?是五条悟备战两面宿傩之时。
京都与东京两所?高专原本非常笃定羂索也会出现,毕竟他搞出死灭洄游这?么大阵仗,又费力将诅咒之王唤醒,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个浅显的表象。
——这?是最后的决战了。
可平安夜当日,羂索没有?现身。
寻不到羂索踪迹,原先?兵分二路的计划不得不全部搁置。
五条猫眯着眼,眸光沉沉。
加茂家的事倒是不急,他可以直接交给五条家的人去办。
那?些?老头?子成天催着他娶妻,说什么前任五条家主到这?个年纪时,已经早早生下了他之类的垃圾话,烦人得紧,正?好给他们找点事做做。
打定主意,五条猫尾巴尖轻轻晃了晃,又开始啪嗒啪嗒打字。
这?边他刚把事情交代下去,那?边五条家的一位长老就颤巍巍发来了一条消息。
那?长老显然也纠结得很,[对方正?在输入]的显示停留了许久,久到五条猫都有?些?不耐烦了,他才忧心忡忡发来一句:
【悟少爷,冒昧了。】
【请问你?目前的恋爱取向,是人还是母猫?】
五条猫:“……”
五条猫:“?”
五条猫龇牙咧嘴,突然气笑了。
正?月假期过去,由希也重新投入打工人大军。
这?短短三天内,她按部就班修炼,如今已经可以将指尖的灵力暂时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输出状态。
公司的大领导也宣布了一个好消息。
大抵是资本家的黑心肝突然有?些?作疼,大领导说是为了感恩大家对公司的体恤与同舟共济,决定在本周组织一趟旅游,食宿公司全包。
这?话一出,其?他人顿时沸腾起来。
由希悄悄给行政发消息:【去哪儿?】
行政也悄悄给由希回消息:【爬山。】
“……”
她眼神一下就黯淡无光了。
临行前夕,她一件件往行李箱里?塞衣服,五条猫蹲在她身旁,直勾勾盯着她费力往下塞衣服,小爪子搭上去,软软“喵呜”一声。
由希摸摸它的脑袋。
她叹口气,有?点不舍:“大白,你?是只猫,我没法带你?一起去。”
一旦过上每晚都有?猫咪暖被窝的奢靡生活,再让她回到以前那?样冷冰冰的床板,她就不太愿意了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由希从衣柜里?随手扒拉出一条围巾,看也没看,正?要放进行李箱,手却忽然顿住。
这?是一条天蓝色的围巾。
质地柔软,布料上等,边缘印着奢侈品品牌的logo。
由希瞧了两眼,又把围巾展开铺平,重新塞回了衣柜。
五条猫睁着圆圆的猫眼,又瞅瞅由希。
像是被围巾上的流苏吸引,它忽然兴致勃勃地探出小爪子,想要伸手扒拉一下围巾,却被由希制止。
“不可以哦。”由希点点它的小鼻子,“这?是别人的东西。”
“咪呜。” 五条猫好像很高兴,叫声甜甜的。
她弯腰把行李箱拉链拉好,重新直起腰时,五条猫还窝在她的脚边,仰着头?,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。
见?她望来,五条猫一翻身,撒娇般露出白白的肚皮。
天哪,大白竟然这?么舍不得她。
由希不禁感动地捂住嘴。
她捞起五条猫高高一举,热情地往它肥肥的腮肉旁使劲啵啵啵。
两秒后,她又狼狈地放下手。
五条猫睁着水盈盈的猫眼看来,似乎是在疑惑她为什么突然止住了亲亲,喉咙里?冒出一连串娇滴滴的咕哝。
由希面无表情地与它对视一会。
然后她狼狈别过脸,被浮毛刺激得接连打了两个猛猛的喷嚏。
由希走?后,伊代神社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