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音一猜就是这,她觉得这药王脾气跟她对味得很。
可惜,这个要求她是真做不到。
陆晚音摆摆手:不成不成,我师父四海为家,我也找不到他。
药王又是一阵失望。
但失望过后,他还是道:不见就不见吧,老朽说话算话,助你们逃狱!
任明远看过来,总觉得药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善。
药王道:一会儿到了县衙,老朽帮你们把他迷晕,你们就赶紧跑,隔壁景园州有徒弟在,最是擅长易容,可以助你们躲过搜捕。
陆晚音本来只是逗逗药王,可听到能易容,就有点兴趣了。
前辈,咱们边走边说。
一行人竟不知不觉到了县衙。
任明远让夫人带着小姑娘回房,引着陆晚音几人到了堂屋。
他先是吩咐了管家去拿银子,而后又郑重地向他们致谢。
陆晚音扶着任明远欲要再拜的手肘:我拿了钱,我们就两不相欠了。你也不用一直拜。
药王道:就是,拜来拜去的有什么意思,不如上点好酒好菜款待一番。
显然,药王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陆晚音只好站在药王身边注意着,以免他真的把任明远迷晕了。
任明远被药王这一提醒,才道:是在下疏忽了,诸位稍等片刻。
吩咐完厨房,几人才坐下。
门一关,任明远当即就对着谢璟辞跪下了:下官见过将军!方才人多嘴杂,下官不便相认。还请将军勿要见怪。
陆晚音挑眉,果然没猜错。
任明远一开始担心舒儿,并没有看到人群中的谢璟辞。
后来态度转变得如此坚定,也是因为陆晚音要走的时候看到了谢璟辞。
丫头
药王也疑惑地看向陆晚音,用眼神问他还要不要下药。
毕竟能对谢璟辞一个流放之人下跪行礼的,显然也不是不分是非的狗官。
陆晚音忍着笑道:前辈,自己人。
任明远见状主动解释:五年前,将军曾经施恩于我,若非将军暗中提拔,我还是个穷苦书生。
药王闻言松了口气道:你这丫头,也不早说,老朽药都配好了。
也没有看清他是何时配的,这药王果然不负盛名。
你敢不敢去揭发
过去的事情便不提了。
谢璟辞救过的人成千上万,也没图报。
提拔任明远,也不过是看他是个有才之士,不想珠玉蒙尘。
任明远有今日,全是他自己的努力。
谢璟辞说着抬手示意任明远起身:起来吧,淇县这里,你可有把握处理好?
任明远叹道:不瞒将军,前县令征收的苛捐杂税太多。只今年的税银,就能抵得过其他县三年总和。
整个淇县中,被剥削得无家可归的难民就足足有三成!
闻言药王愤慨道:就在天子脚下,都敢如此欺凌百姓!究竟视王法为何物!
陆晚音抿了一口茶:王法?他们眼里要是还有王法,百姓也不至于过得这样惨。
任明远又是叹了口气:若是以往也就罢了,可眼下都快要入冬了,天寒地冻,只怕那些难民熬不下去。
陆晚音看了谢璟辞一眼。
以他的作风,恐怕不会袖手旁观。
如果实在需要,大不了从县令那里拿的东西,她分一些出来。
毕竟那本来就该是百姓的。
该拿的她拿,不该拿的她也不贪图。
谢璟辞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,而后对任明远道:前县令如此猖狂,不过是背靠王家。我手中有一些可以推翻王家的罪证,你敢不敢去揭发?
王家?
陆晚音从记忆深处翻出这个家族来,问道:当今皇后背后的那个王家?
谢璟辞点点头:不错。
若真是那个王家,那还真是有点麻烦。
王家是百年的世家大族,不仅有个皇后,族长也权倾朝野。
可以说,在京城已然是无法撼动的存在。
任明远区区一个县令,跑去揭发外戚王家的罪行,无异于螳臂挡车。
只怕人还没到京城,就要招致杀身之祸了。
但一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,他无论如何也得试试。
任明远坚定道:为民伸冤,是下官义不容辞的职责。还请将军将罪证告诉我。
谢璟辞指了他几条明路。
这二人交谈,药王听得是昏昏欲睡。
他打着哈欠道:乖乖哦,这么大的事情,你们也不避着我点。我一把老骨头,知道了这么多秘辛,不会被灭口吧?
陆晚音笑道:前辈您也不忍心见百姓受苦吧?难不成你还会去王家告密吗?
药王急道:那自然不会。我明日就去见当地的医药堂会,让他们去难民区义诊。
任明远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