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能补好下来了。
梯子紧挨着墙,他上去都是自己上的,下来不用她扶,倒也不奇怪。
白露顿了顿,没话说了。
思来想去,只剩一句提醒:“那你小心点。”
许是她声音太小,或是雨开始渐渐变大,萧诚没听到,没回应。
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果然不假,白露出去一趟再回来,整个厨房已经飘满鱼肉半熟的浓郁鲜香味。
添在大锅里的水,也开始冒起热气,一看就没少往灶洞里塞柴火。
见白露过来,萧伟自觉让出位置。
“怎么,怕我做得不好吃,浪费你哥的鱼?”白露轻笑。
其实大概能猜到,是因为农药的事,就是想逗逗他,开解一下。
顺便挽救挽救,自己在他心目中,可能已经疯癫的形象。
萧诚哥哥
萧伟双眼盯着锅,不搭理她。
片刻后掀开锅盖,抓起砧板上的葱段,均匀往下洒。
鱼出锅时,萧诚也补完房下来了,衣服贴在身上,全都湿透了。
耳上那支烟,软趴趴搭着,被他随手一夹,扔了出去。
白露十分殷勤给他递上毛巾擦脸,笑盈盈一副小妻子体贴丈夫辛苦的乖巧模样:“你头发全湿了,快擦擦去洗个澡吧,天还有些凉,别感冒了,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,我们等你一起。”
萧诚和萧伟都古怪看着她。
白露:“……”
嗯?
是她的笑容不够灿烂吗?
萧诚接过毛巾,似笑非笑盯着白露,那眼神,仿佛能看到她灵魂深处,直把她看到心里发毛,才去打水洗澡。
“不想笑就别笑。”
今天第二次看到她这笑容,感觉像他拿刀架在她脖子上,逼她笑一样。
白露笑容一顿,叹息。
误诊之事迟早要揭穿,她只不过想在来临前,修补一下关系。
待到真相大白之时,能体面一些,大家好聚好散,别闹得太难堪。
如今看来,大佬有亿点点难搞啊!
吃完饭,洗完澡,三个人坐在院前走廊上,各洗各的衣服。
萧伟本来要洗的蚊帐,也被萧诚拿了回去,自己洗。
“叩叩叩!”
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“萧诚哥哥在吗?”
听着像个年轻小姑娘,一声萧诚哥哥,娇滴滴声中带着些许急切,大晚上过来敲门,怕是有什么大事。
白露转头看萧诚,萧诚正在拧衣服,晾衣服,不急不躁。
她将目光转向萧伟。
发现萧伟也在看着萧诚,似在征询他的意见,要不要开门。
“小伟,萧诚哥哥在家吗?”
门外再次飘来娇弱委婉声,萧诚已经把蚊帐拧干,挂到横梁的长木杆上。
去开门。
“什么事?”
他的语气好冷。
白露在现世出生于官宦之家,但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八卦属性,她继承得完完整整,立马扔下手里的衣服,稳稳坐好小板凳,瞪大眼睛开始看戏。
“我家里的灯泡坏了,位置有点高,我够不着,你能帮我换一下吗?”
门外的年轻女人满脸恳求。
鹅毛细雨飘飘零零,落在她的杂色碎花麻布裙上,两条麻花辫上,露出脚指头的木拖鞋上,再衬上那不知是激动,还是紧张得红通通的清秀小脸,可怜兮兮的表情,看着就让人不忍拒绝。
萧诚回头看了眼白露。
白露不明所以。
两人走后,才问萧伟:“她是谁啊?”
“王寡妇。”萧伟边晾衣服边回答。
撑衣杆不够长,他踩着小板凳都挂不上去。
正要进屋搬大木椅,一只纤细素手夺过撑衣杆,轻轻松松挂了上去。
白露没在萧诚的记忆里见过王寡妇,倒是原身的记忆,有点印象。
说起来,萧诚这房子,也是块风水宝地,左边是刘光棍,右边是王寡妇。
原身从住进来后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街坊邻居都不熟。
只在去找李水仙的路上,见过一次王寡妇,当时擦肩而过,并无交集。
后来才从李水仙口中得知,她是来找萧诚的,当时原身满心满眼只有攒钱,买票去见林锦凡,对此毫不在意。
萧伟也知道她的德性。
出于对自家大哥的维护,开口解释道:“她叫王翠花,她老公没有爸妈,从小和大哥一起长大,跟过大哥一段时间做事,结婚后自己出去单干,意外去世了,王翠花有事会来找大哥帮忙。”
白露长长“哦”了一声。
萧伟皱起小眉头,觉得她可能没听到重点:“大哥跟她没关系。”
白露又意味深长的“哦~”了一声。
萧伟急了:“不信你去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