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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(1 / 2)

掐着我脖子威胁过我却放了我一条生路的青年。

一脸漠然注视着即将上演的屠杀的叛忍。

夸奖我做饭可口却抢我床的无理医患。

杀人放火毁掉小久退路的恶徒。

威胁我逃走就杀了我的家伙。

无偿给我优渥生活的男人。

哪一个是他?

哪一个都是他。

走了几步意识到我没有跟上,他回头来看我,鸦黑的长发从肩膀滑落,身穿常服的鼬就那样站在原地,眉目平静,同我自然的招了招手道,快来。

那一刻,我仿佛慢慢的意识到,他对我的所图,无非便是这般平和日常的生活。

孤立于被他已经规划好的短暂又残酷的一生之外,如同幻影一般不真实,却又无比渴望的和平。

意识到这一点,我的心脏仿佛被揪起一般,在某个隐秘的点蔓延开疼痛。回过神来我已经拾起了脚步,跑去他所在的地方,在夕阳的余晖中展开了笑容,晚上吃火锅吧。

好。

【医馆汤药七碗】

短暂停留了两日,鼬又离开了这里,他走的没有那样早,先下来吃了早饭。我穿着那日新买的裙子,艳丽的颜色让他初见时愣了一下,随即垂下眼掩饰了一瞬间的失神。我看着好笑又不戳穿他,等一顿饭都快吃完了,他才仿佛刚意识到一般,同我称赞道,你这样穿,很合适。

多谢。我收拾了碗筷,见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黑袍穿好,我站在门口拿下他回来时挂在那里的斗笠,等他走过来时递给他。有些诧异的接过来,鼬一时间没有说话,只是眼神透着迟疑,我笑了,怎么了?

不没有。

鼬戴好斗笠,推门走出去,我跟上他的脚步站在门口望着,在心里默念了一句,武运昌隆。

然而鼬没能在夏日祭赶回来,我穿着准备好的浴衣独自去了祭典,浴衣浅蓝的底色上绣着一只红色的蜻蜓,我还配了一只珊瑚色的发钗,学着将长发盘了起来。逛了大半的路程,我在饮品店坐下,点了冰饮来解渴,天空中便爆开了绚丽的烟花。我记得那日的闲聊中,店员热情的期待着,说烟花秀的压轴是罕见的八尺玉,嘱咐我一定要看到最后。我端着冰镇的红豆汤走出店面,和满街的人一同抬头望着此起彼伏的烟花,慢慢的心生几分隐秘的期待。

会来吗?

一簇接着一簇的花朵绽开在夜空,身边的家人带着幼子,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孩子兴奋的叫喊着,身后的街道路过抬轿的队伍,坐在上面的巫女展开素色的纸扇遮住了容颜。过了一会,欢呼之中难得安静的间隙,路边卖艺的旅人又拨弄起三味线,单调的音律刚刚响起,便被人们更大的欢呼打断。原来是压轴的八尺玉升空,只一颗便爆发出前所未见的绚丽,将整个夜空漆黑的幕布撕开一个洞开来。

他会来吗?

第一颗,第二颗,八尺玉不要钱似的逐个升空,原以为不会有比第一颗更耀眼的光芒,现实却突破了人们想象的极限。八尺玉一共有十颗,我在心中默默的倒数,身后的人群激动的往前涌来,我踩着木屐走得慢了半步,眼看就要扑在石板路上,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。然而最终没有想象中的狼狈和疼痛,我睁开眼,望见了鼬被烟花照亮了边缘的面容。

他一定会来。

最后一颗八尺玉落下的时候,人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,我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,在一片尖叫声中笑了,我知道他听不到,却还是慢慢说道,你能赶回来,真是太好了。

他仿佛是看懂了我的唇语,又仿佛是没看懂,我从他毫无变化的面容分辨不出来,周围的喧嚣落下之际,他才收回手去,递给我一个小巧的方盒。我打开来,看到那日自己看上的耳环,银色的圆环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,心里也仿佛炸开了一颗八尺玉一般,晃得耀眼。

谢谢,最终我勉勉强强的压抑着心里的澎湃,尽量平和了声音,尾音渐渐落下去,仿佛要消融在着甜腻的仲夏之夜中一般,我很喜欢

鼬没有来得及换上准备好的浴衣,依旧是走时候那套装束,风尘仆仆看得出赶路的痕迹,我便同他先回去家里。等他解开袍子,我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一股辛辣的药味,用隐秘的视线犹豫的打量着他,实在看不出异常,在他上楼之际还是问了出来,伤到哪里了?

他顿住了脚步,转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暗,我惊觉失言,却固执的又问了一句,伤到哪里我可以帮你。

说完我补充道,就像从前那样。

他仿佛是挣扎了一下,最终顺从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我取来这些日子购置准备的医药箱,他便脱去了上衣,露出被自己潦草固定的伤。伤在背上,难怪他不好处理,我伸手解开了纱布凑着灯光看清了,像是刀伤,对比却又比普通的刀刃要短,扎的更深。下手清理了伤口,尚且干净,我撒上药粉,一边缠上新的绷带一边问他,不是说实力拔群,怎么时常受伤?

他垂着眼任我处理,绷带绕下来的时候还配合的抬起了手臂,仿佛是没听到我的话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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