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,简母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,又看了看边上臭脸的简父,气得头一扭直接转身走人。
好了,现在整个简家脸最臭的就是简母了。
简父委屈巴拉的跟在简母后面,刚喊了句老婆,就被加快步伐的简母甩在了身后。
老什么婆,什么老婆,我告诉你,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老婆了。
简父听到后浑身一抖,这下可好,不仅没接回儿媳妇和小孙孙,现在他连老婆都没了。
现在只有成功把儿媳妇接回家才能平息简母的怒火,不然简父的后半生就要独守空房了。
简父在书房里埋头苦干了一整天,终于列出了一长条行动计划;但还没等简父实施,他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。
年后本身公司事情就多,简父看书学习写计划浪费了不少时间,哄老婆又花了不少时间。
等轮到儿媳妇的时候,年假已经结束,留给简父的只有公司里雪花一样繁杂的文件。
简父在从没断过的电话铃声中,只能暂时先把儿媳妇放下。
结果没想到这一放,就足足放了三个月。
简家这段时间正好有个国外的单子需要简父亲自去一趟,等简父处理好再回来的时候,已经是春末了,白秋林的肚子也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。
而哄儿媳妇回家的日程,也迫在眉睫。
简父知道这件事情的心结都在简弘毅身上,只有简弘毅点头了,才能让儿媳妇和小孙孙回家。
简父有心解决这事,于是背着所有人把简弘毅约了出来。
简父给自己沏了壶茶,静待着简弘毅赴约,手边厚厚的一沓文件上写着股权转让书几个大字。
简弘毅人虽然赴约了, 但那态度,简直比他老子还嚣张。
简父清楚错在自己,也没和简弘毅计较。
你们回来吧, 你母亲现在年纪也大了, 身体也没以前好了。你也不忍心看着她每天为你们的事情忧心,成天来来回回的到处跑吧。
简弘毅梗着脖子, 又不是我让她这样的。
公司给你了。简父突然投下一颗地雷,惊得简弘毅直接忘了后面刺人的话。
我在国外看好了一座养老院,挺不错的, 环境好设施也都不错。我准备带你母亲一块儿过去, 公司就交给你了。
简弘毅噌地一下站起来,你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, 什么叫公司给我了, 你们好端端的跑养老院去做什么, 母亲知道这事吗。
我还没和她说。简父摘下眼镜, 揉了揉自己的额角。
简弘毅这才发现,简父不知什么时候眼角竟已生出这么多皱纹。
简父在他心里曾是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峰, 就算他现在一个人跑出来工作养家, 但在简父面前还是可以大喊大叫当一个不知轻重的小孩儿。
因为无论他闹出什么乱子, 简父永远会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干净。
可是这座大山怎么说倒就倒,毫无征兆的,完全没有给简弘毅一点儿心理准备。
我前段时间去了趟外面,人老了不服老不行了。我总觉得自己人还年轻, 一拼起来就不顾后果的。这不,报应直接来了。才连着熬了三天, 就直接晕过去被送医院了。
这一晕可彻底给我带出不少小毛病来,公司里那些个老家伙, 非把我摁着好好检查了一通。就我说的那个养老院,也是他们给我翻了好多天找出来的。
看来这下不承认自己老都不行咯。简父自嘲地笑了笑,虽然你小子看着是挺不靠谱,但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,就算你给我把公司玩没了,我也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人了。
简弘毅突然觉得嗓子一阵干痛,他遮掩似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,想说点什么,却又因为喝的太急一下子给呛到了。
简父抱怨似地瞪了眼简弘毅,咳那么急做什么,我又不是要死了。我是和你妈去外面享清福去了,以后公司里那堆烂摊子可和我没关系了。
简父不正经的玩笑话将简弘毅有些不好受的心压下去了些许,他支吾了半天,最后就蹦出来句:你什么时候走。
那起码得等我的乖孙孙出生了再说,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。要是男孩还行,如果是女孩,就看你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清楚自己的样子,我孙女摊上你这个爹可真是愁人。
简父怼起自己儿子来丝毫不嘴软,眼见着简父越说越不正经,刚刚围绕在两人身上的愁绪这下是彻底散了个干净。
这次谈话结束后没多久,简弘毅就带着白秋林回家了。
简父私下里约简弘毅的时候把自己说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,这会儿在家里,当着简母的面子又拉不下脸来了,把自己丢进沟里的威严捡回来,全程笑脸都没给过一个。
简父这态度看得白秋林心惊胆战,以为简弘毅嘴里说的和好都是骗自己的;实际上简父还是不欢迎自己,甚至还脑补了一出去母留子的豪门大戏。
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,各种火花带闪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