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页一页……慢条斯理,不急不忙的翻着。
陆瑞轩那瞪大的眼珠子顺着他的手势朝这边转过来。
看着,看着,一直看到最后一页。
签名的地方赫然签着他的大名,盖着他的私章。
被毒素摧残的身体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。
护士
“你想说你没签?”
陆缙言一看看穿了陆瑞轩的心思。
他一手拿着那份文件,另一只手指尖从纸张的最中间缓缓滑到了最下面签字栏处。
就压在那醒目的陆瑞轩三个字上。
“不,你签了。这就是你的签名。真真切切的,没有作假。”
说到这里,陆缙言眼梢挑出了一点得意。
他瞥向那个虽然写的不那么工整,但也清晰明确的签名,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旷世杰作。
“你看这个日期。”
指尖轻轻滑落到签名下方的日期处。
“好好看看这个日期,你想起来了吗?”
陆瑞轩那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,眼白上也睁出了一道道鲜艳的红血丝。
极度的刺激之下,他甚至张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。
医生说他目前的状况还不能说话,后期经过治疗恢复可能会好一点。
也只是好一点,他永远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发号施令了。
陆缙言瞅着陆瑞轩的样子,唇角的弧度越勾越深。
“想不明白是吧?正常,以你现在的脑子确实想不起来这些。那我告诉你。这个日期就是你中毒住院那天。这名字是你自己签上去的。当然,你当时也不知道。你当时疼的只想赶紧检查治疗,对于医生拿来的单据你看都没看就签了。”
那天转到这个医院之后,医生随便看了一下就拿了一叠单据让他签。
那时候的陆瑞轩人虽然没昏迷但脑子已经不那么清楚了,他根本就没想为什么明明儿子在身边,医生却让他签名。
他只想着赶紧止痛,所以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,没有细看每一页的内容就听话的在医生手指的方向签下了字。
“懂了吧?”
陆缙言笑笑,指尖从那签名上挪开,又把那文件收了起来。
“到时候我再请医院出一个你当时神志清醒的证明,这签名的法律效用就有了。这都是小事。反正除了大哥之外,也没人会揪着这个不放,毕竟你是我爸嘛,老子给儿子多正常对吧?”
陆彧现在是泥菩萨过河,就算他过来了,等他发现了这件事,黄花菜都凉了。
“爸。”
陆缙言放好文件后又抓起了陆瑞轩的手。
那手还是没能握成拳,但是紧绷绷的,还带着挣扎的意思。
“您放心,从这里出去我就去请名医给您治疗。”
停了几秒,他眼底散出了诡异的光芒。
“我会让您好好的活着,我在这轮椅上已经度过了十几年,您才十几天啊……怎么够呢?”
他缓缓将陆瑞轩的手放到了纯白的被子下,又冲陆瑞轩笑了笑,然后优雅的驱动轮椅转身走了。
开门出来,站在不远处的护士一看到他就迎了过来。
“先生,您看您这边还没有什么建议或者要求?有的话您就直说,我也好更好为老先生服务。”
她微微躬着身,低着脸,快速的看了陆缙言一眼,又害羞似的把目光撤了回来。
“没什么建议,你做得很好。”
陆缙言冲这姑娘微微一笑,没有停留,驱动轮椅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。
这种女人他见多了,自己不怎么样,心还不小,碰上有钱人就舔着脸贴上来。
下贱!
护士转身目送陆缙言的背影,直到那背影消失在电梯口,她转过身回到病房。
门一关,她脸上那副谄媚的神态顿时消失不见了。
她朝床上的陆瑞轩看了一眼,发现他还瞪着眼有点亢奋,便从旁边的操作台上取了一只针剂。
取好了药水,她便转向床头拽出了陆瑞轩的胳膊,给他注射了。
这是镇定剂,没什么好处,只会让病人渐渐陷入昏睡中。
果然,没一会,陆瑞轩就安静下来了。
那双圆瞪的眼睛也闭上了,病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。
她将针剂重新放回操作台,然后走向了阳台。
这个房间是朝阳的,太阳好的时候阳台上总是洒满阳光,正因为如此,摆在阳台那几盆绿植长得也特别好,绿叶葱翠油亮,茂密层叠,几盆摆在一起,为这充满了消毒水味的病房增色不少。
这样好的绿植,这样好的叶子中间藏一点点小东西是不会有人发现的。
护士手伸向其中一盆,在那些绿叶子中翻了一下,很快又把手抽了回来。
她的指尖多了个小小的玩意。
随便摆弄了几下,她就从这小玩意上取下了一快比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