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尤克他……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

只有兄弟之情吗？

看到边宿欲言又止的模样，边黎虽然觉得奇怪，但见边宿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，他也就没有问下去。

“哥哥，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层兄弟关系在，你还会救我吗？”边黎突然问。

“……会。”

边宿看着边黎的眼，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
“如果我们是陌生人，你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救我？哪怕赌上你的性命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安静了几秒，边宿应道。

随后，他又道：“有些东西，早就是命中注定好了的。”

“比如？”

“比如……”边宿深深看了边黎一眼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只是嘴唇动了动，又移开目光，他沉默了。

边宿不说，边黎也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边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。

边黎笑了笑，眼眸弯起，“哥哥对我真好，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边宿的呼吸突然一窒。

“边黎。”

他开口，声音竟然带了一丝难过的味道。

“你可不可以，不要只是把我当成哥哥。”

他不喜欢边黎只是把他当成哥哥，可他又希望边黎心中只有他这个哥哥。

因为除了这个身份，他想不到还能以什么方法陪在边黎身边了。

“不把你当哥哥，还能把你当什么呢？”

“是哥哥之前自己说的，对我好，只是因为我们有这一层关系在。”

边黎看着他，虽然话语轻柔，可是却如最锋利的刀一般扎进了边宿的心，“你忘了？”

边宿抿了下薄唇，喉头滚动，说出来的话有些僵硬。

“不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哎，就算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在，你对我这么好，其实我也很感激的。”

边宿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把心中憋了很久的话忍不住问出来，“仅仅只是感激吗？”

他对自己，只有兄弟之情吗？

一点其他的感情都不掺杂其中？

“那哥哥还想要什么？”边黎明知故问，“我和你是兄弟，也只是兄弟，总不能对你还有恋人之间的依赖吧？毕竟你是我的哥哥啊……又不是我的……”

“——情人。”

这两个人落下的瞬间，边宿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重重一击。

莫名的痛苦与沉闷在心头蔓延。

边黎是他看着长大的。

他陪他经历了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，同样也了解他的全部。

可正是因为太知根知底，边宿才感到痛苦。

他甚至想，如果自己那天没有一眼相中边黎就好了。

这样，就不会把他带回来。

这样，起码以后有机会相遇，那他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……

可惜，只是如果。

“边黎，”边宿叫了一遍边黎的名字。

边黎就这么站在他面前，活生生的、带有热气的。

可他却觉得一切都是虚妄。

明明就在眼前，可是却触手不可及。

“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……”

“哥哥。”边宿打断了边黎的话，“人生没有这么多如果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边宿垂了垂眸，掩盖下浅蓝色眸子里的那一抹失落。

重新抬眸时，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情绪，整个人看上去清冷的高不可攀。

“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，好好休息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等一下。”边黎叫住了他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边黎拿起房间里的一瓶玉兰。

淡白色的玉兰花，就这么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，默默开放着，犹如最美好的艺术品。

“这株花，送给你。”

“你怎么会有……玉兰？”

弥星帝国花种稀少，而且因为土壤原因，几乎所有花类都很难存活。

“偶然间得来的。”边黎说的漫不经心，“既然你来了，那就顺便把它带走吧，这可是我精心照料了好久的，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
边黎当然不会有，这可是他费了老半天劲跟系统求来的。

“……嗯。”边宿接过花瓶，捧着瓶子的手紧了紧。

尽管他不喜欢花，可是这一刻，也觉得手里捧着的玉兰似乎有千斤重，小心翼翼的舍不得撒手。

“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它的。”见花如见人。

或许以后，想边黎的时候，就可以看一眼这花，看到它，就犹如边黎陪在身旁。

边宿走远了，和他一起离开的，还有玉兰沁人心脾的花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