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万象灵钟本来就是上古法器，能够压制这些东西，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

楚晏书看着万象灵钟眼底闪过一抹沉思，轮回境的崩塌，会否与那些诡异黑气有关？

看来，他还得抽空回去一趟，入轮回境，推衍一下这东西从何而来。

阵中，沈秋娘亦是注意到了桑落手中的万象灵钟，眸子微眯。

可还未等她有动作，脚下的噬血大阵陡然亮起。

强横的道意裹挟而来，在瞬间将她吸住。

被长剑贯穿的段无伤缓缓睁开眼睛，嘴里尽是鲜血，他缓慢开口，

“我已赴死，接下来，该您了！”

沈秋娘瞳仁一缩，当即结印反攻，可却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
一个刚刚悟道，道心稳固，身后又是有着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撑，天时地利人和，全都占尽。

而另一个，则是道心不稳，险些入魔，灵力修为只有往常十中之一。

“啊——”

沈秋娘发出一声嘶吼，从前那些记忆，如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
而随着想起来的东西越多，她身上的灵息就越弱。

境界重重坍塌，而段无伤周身的灵息却是层层攀高，直至临近那一道瓶颈。

苏长洛瞅准时机，将手中灵箭掷出——

箭支破空，穿过重重结界，最终将沈秋娘一箭穿心！

因果太大

箭支穿透女子的胸前，鲜血喷洒而出，溅了段无伤一脸。

这一瞬，沈秋娘脑海之中一片空白，她似乎还未从那些混乱的记忆之中挣脱出来，只是看着面前的段无伤，觉得其面容跟某一个人重合。

再下一刻，她整个人身体破碎，化为灰飞，于天域之上彻底消散。

段无伤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苏长洛的方向，整个人呆愣住，眼底似有震惊。

不远处，少年立于青铜罗盘之上，眼底是不羁的浅笑，

“这弑母的因果太大，还是由我这个长辈替你背吧。”

段无伤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，最终冲着苏长洛一揖，低眉敛目，

“多谢前辈。”

桑落震惊于自家师叔的出手果决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。

这出手也太快了！

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呢！

弑母因果的确太大，所以桑落从一开始也没想让段无伤背，她本来是想要在最后关头出手了结沈秋娘。

之是还没来得及出手，就被自家师叔抢先一步。

倒是楚晏书，似是将苏长洛所思所想尽数猜到，一直站在原地没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