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官家要如何赏赐他家,就像四年前,两年前,都一样。
如今满盛京没有不巴结着她们姊妹的,你瞧沈宝芝什么时候拿这样的态度对过旁人?
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,别往脸上带。”
周宛宁啧声:“真是不服气。”
可她不服气又有什么用呢?
官家未必不知道郑家那点小把戏,但郑家也实打实的出钱出力了,只当是沽名钓誉,又不会去计较什么。
好处是郑家占尽了,这没法子。
周宛宁阴阳怪气的:“怪也只能怪我不会投胎,没有个能干的姑母做中宫天下母!”
这话过分了。
连姜莞都是脸色一变:“你不要命了!”
周宛宁撇嘴:“就是心里不舒坦,往后不说了。”
姜莞抽出手来,严肃的很:“我会把这话告诉你阿娘的,你等着挨罚吧!”
旁的事情,小打小闹,随便她说什么做什么,她家里替她兜着呢,兜不住,还有范阳卢氏,再兜不住,有沛国公府,有赵行。
可编排到圣人头上去,那万万不成。
周宛宁也不反驳,认了命:“郡王也拿了三万多两银子呢,比郑家送去西北的粮食少吗?我看未见得。倒要好处和功劳都给他家占了去,没了郡王府什么事儿。”
因郡王府已经是尊贵无极了。
世人眼中,姑父姓赵,既然他姓赵,那天下江山是赵家的,便就是他家的,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
可郑家便不是。
实际上这不对。
既是君臣,要忠君,要忠国,那为天下奉献一切都是应当的,凭什么算功劳?
不过是正反话来回倒腾反复说,没意思得很。
姜莞深吸口气,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周宛宁,因为这事儿她也觉得生气,还觉得恶心。
到底是裴清沅看得开,一手拉着一个:“你们换个角度想,至少如今西北的百姓们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,对不对?
郑家无论是无心的,还是有意的,是真的爱护百姓也好,是沽名钓誉为了世人赞他家一句高洁大义也罢,那些粮食是送去了西北的吧?
且为着是郑家私下里安排过去的,不用经朝廷的手,便不怕有贪墨之事发生。
所以那些粮食是真切送去百姓手里的,没有人能一层一层的克扣下来。
有郑氏坐镇,西北一众官员就算有贼心,也没贼胆了。
这岂不也是一件好事儿吗?”
两个女孩儿对视一眼,面容稍有缓和。
裴清沅浅笑着又劝:“既然生气,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,却又没法子,就不如往好处想想,想开了,就不气了。
这事儿果然恶心,可已经发生了,你们又左右不了官家圣人与天下人的想法,那岂不是很没必要弄得一肚子闷气吗?
他家得意便得意吧。
郑氏一族得意风光,原不是一两天,更不在这一两件事上的。”
宜清公主(一更)
裴清沅这话说的再对没有了。
郑氏的风光得意在郑皇后一身,从来都不在这些事上。
郑双宜的虚伪与矫揉造作,也是仗着郑氏一族,并非是别的。
傅清宁冷眼看着她缓步而来,心中嗤笑,面上却不显出分毫。
甚至连周宛宁都学会了收敛二字。
毕竟她也认为裴清沅说得对,避其锋芒才是聪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