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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(3 / 5)

为其本性残忍,远超凡人。

就好似那被豺狼养了数年的幼童,再回到这人世间,却仍不?能融入,不?懂世故,更不?明白人心,薄情寡义,乐于以杀烧抢掠作消遣。于是,莫说是这样的一个头领,在这以昉城为中心的,整个“桃源”一般的淯北一带,凡是会武的,在这里?混得开的,也都?似是自小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,如这萧忠一般,时日一久,这城里?虽然远观起来欣欣向荣,可一进城便能看见各处纷乱争端,老无所依,幼无所养,宛如那最原始的、甚至不?能称之为人世的世间一般。

就在这样的城里?,来了个书生?,又受萧忠的青眼?,自然惹人注目。

当然,带云慎来昉城的那个女子,多少也在这其中起了些许推波助澜的作用。

此人名为魏勉,此前便已经失了萧忠的看重?,被派至密阳坡这样鸟不?拉屎的地方。

那日云慎造访密阳坡,于她看来,本以为是一块回城,重?归权力中心的敲门砖,因此虽不?信云慎的话,也不?屑于云慎的利诱或是威胁,但?仍旧带着他?来了昉城,所图,不?过就是回来了就不?再被派出去?。不?曾想这云慎确实?是块敲门砖,但?是萧忠收了“砖”,甚至还格外好心地把?这“砖”收留了,转手一道,就拍在了这魏勉的脑门上。

想也知道,以这萧忠的脾气,哪里?有什么赏?这也正是那魏勉在堂上怒视云慎的原因——

不?消两日,云慎便听闻这魏勉,虽然确实?如愿以偿,不?再被派至密阳坡了,却也被萧忠叫去?,以赏她的名义,用烫得通红的烙铁,在此人的手上径直烙去?了那代表谷中尊崇的印记。

云慎再寻机找上门时,此人伤还未愈,手上还缠着纱布,一见是他?,眼?里?的憎恶登时迸发出来,像是恨不?得食他?的肉,剥他?的皮,加上她本就面?目可怖,于是越发教人不?敢直视了。

但?云慎却恍若全然不?曾察觉一般,迳直走进她那院内,回头,似是才发觉她还站在门口,才温和一笑,道:“此来不?过是谈些小事,尊驾不?必这样郑重?。”

这魏勉眼?里?都?要?射出毒针了,哪里?是郑重??但?云慎既这样说了,她也不?可能在萧忠的眼?皮子底下把?他?最近上心的玩物弄坏了,便也只好哼了一声,权作应了,把?院门大力一阖,走进廊中,也不?顾身后的云慎能不?能跟上,口中道:“——不?知阁下来寻我这个‘败寇’,所谓何事?”

“哪里?。”云慎道,不?动声色地抬眼?,打量了一眼?这空荡荡的院中,似是在确认此处无人,方笑道,“你下那一碗的毒,我可都?喝了一干二净,谁是‘成王’,谁又是‘败寇’,还不?一定?呢。”

闻言,那魏勉脚步一顿,伸手,不?知从哪里?摸出一把?匕首,转瞬之间,一转身,猛地抵在了云慎的颈间——

然云慎面?色仍不?曾改,只是给她面?子一般,敛了敛眼?睑。

“酸儒,你别以为你能在这谷中逍遥多久!”她厉声道,“特地来奚落我一趟——你以为萧忠是什么样的性子?最是反覆无常!哪天他?心情不?爽利,命人把?你剁了,到时候,你求救都?不?知道求谁!”

“所以,你也觉得这萧忠性子不?定?,不?似是能出此谋算之人?”云慎打断她,道。

匕首就横在他?的下巴往下,不?过半寸的地方,泛着寒光,抵着那喉结,俨然一副下一瞬就要?把?他?的喉头割开的的模样。但?云慎却丝毫不?惧,不?仅不?惧,还坦然地看着那魏勉,甚至微微抬起下巴,险些要?刮上那匕首的刀刃,以此,颇有些不?顾性命地提醒那魏勉答话。

哪怕在密阳坡待了数年,手里?有不?少冤魂,但?这魏勉恐怕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形,一时说不?上来话,回过神时,把?些微卸了力的匕首又堵了回去?,道:“我可不?知道你在说着什么——”

“哪句话不?曾听懂?你那毒,我确实?全喝了,只不?过在下不?才,确实?百毒不?侵。你也放心,我又不?会向萧忠说你随手下毒之事,既然不?曾中毒,又怎么能控告你呢?”云慎道,轻巧地抬起手,不?费丝毫力气地把?那匕首一点点地慢慢拨开,“至于我方才所问之事,你心里?应当是有数的,不?是么?那点苍关大水,当时你是不?知情,但?这几日西边有消息传来,你也应当能猜出其中一二了。这样缜密的布局,若说为了灭一人之口要?淹整座城,确实?是萧忠的行事,但?要?说为了隐瞒一人之死,为了掩盖其身上的印记去?淹整座城……他?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脑子。”

“我有什么数?!”魏勉反应过来,大怒,“妄自猜疑主上可是重?罪!你别以为你随意攀诬,我真不?敢动你——”

“你这院中一个人也没有,我们就不?必这样动怒了。免得不?曾有隔墙之耳,却自己把?话捅破到西天去?了,是不?是?”云慎笑了,诚心劝道,“我见那日我只随口提了临波府的暗桩,你就这样动怒,等到了昉城,又在萧忠面?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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