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吧……

“五五分，给我拿纸拿笔，去准备衣服法器吧。”

顾修雪声音有些哑打了个哈欠，催促道：“快一点，我有些困了。”

今天兰心带着他逛了不少地方，他还真有些困了。

至于他究竟是不是他们所谓的那个魔尊。

等他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半神魂，恢复了记忆，一切也就都有了答案。

毕竟现在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是别人口中说出来的，他顶多信七分。

只有自己真正想起来了，恢复了那些记忆，他才能够知道真相。

毕竟只有自己不会骗自己。

顾修雪心中想着，思绪却忽然一顿，莫名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痛，但那种感觉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，被他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。

凤鸠倒也不含糊，立刻将他放下，便去找了纸笔，又让人去准备了一些衣服法器，将接下来的事情都安排好。

这才重新回到房间当中，坐在一旁看着顾修雪一脸严肃认真的写字画画。

凤鸠倒了一杯茶，将顾修雪的动作和神情都收入眼中，忍不住的感叹道：

“真没想到，有一天我竟然能够让魔尊为我做这些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魔尊是谁，但你要说是我，那便是我吧。”

顾修雪语气淡淡的，又是一幅画作完成，他看着画上的桃花有一瞬的出神。

不记得以前的事情，他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反应画出了这些东西。

看着那一片桃林，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了出来，可是他看不清，一片白蒙蒙的雾，遮住了那些画面。

顾修雪垂着眼眸继续画，忽然问道：“你说要把我的这些东西卖给那些魔族，既然他们都已经死了，那还会在乎魔尊吗？”

“当然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但是我能确定你一定就是魔尊，你身上有魔尊的气息！”

凤鸠语气认真：“进入冥渊的，不是有执念的，就是无法轮回转世的残魂，终有一日会在六界当中彻底消散。”

“魔族更是如此，他们终有一日会彻底魂散，带有魔尊神魂之力的物品，都能助他们巩固神魂，让他们在这世间多停留些日子。”

凤鸠说着忽然轻声一笑，他指尖勾着一缕青丝缠绕把玩，散漫道：

“若是其他地方的也就罢了，可是在我们八街，那可都是不缺钱财的。”

“将你的东西卖给他们，绝对会引来他们的疯抢，我刚才说的那些数字还是保守估计。”

顾修雪手上动作一顿，抬眸看着他。

“所以，如果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恐怕不会放过我。”

若真的如凤鸠所说，那他魔尊的身份便是确定了。

毕竟那些魔族想必也不是好相处的，凤鸠不可能为了赚一点钱去忽悠他们。

“放心吧，我不会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。”

顾修雪：“可刚才下面很多人都听到了。”

他说着，又有些懊恼。

原以为只是撞了一个名字，早知道他真的是那个什么魔尊，刚才就不说了。

还真是给自己惹了些麻烦啊……

“放心吧，只是一个名字而已，更何况你现在这么小小的一只，哪哪看着都不像是魔尊。”

凤鸠笑眯眯的开口，说着手中的折扇又抬了抬他的小手，语气中满是玩味，

“你看看这小胳膊小腿的，啧啧，要不是刚才检查过了，我也不信……”

凤鸠话还没说完，瞬间止住了声。

闻着那股淡淡的墨香，感受着液体在脸上流动，他的笑容僵住了，眼睛瞪得很大，眼底满是不可置信。

顾修雪将砚台放下，又甩了甩毛笔，凤鸠那一身衣服被毁的更彻底了，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，缓缓勾起了唇角。

笑容并不会消失，只是会转移罢了。

“不好意思啊，刚才手滑了，要不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吧。”

顾修雪眨了眨眼，笑容乖巧，语气那叫个纯良无辜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。

他早说过的，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。

凤鸠猛地站起了身，顾修雪只是淡淡开口：

“别把画弄脏了，那些可都是钱。”

惹到我，你算是踢到棉花了！

“顾修雪！你惹到我，你算是踢到棉花了！”

凤鸠一气之下气了一下！

他心中默念了好几遍不能生气不能生气，全都是钱，绝对不能够和钱过不去，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。

最后瞪着顾修雪冷哼了一声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。

顾修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没忍住的笑出了声。

他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，不再像刚才那样，好像心头压着一块巨石一样的喘不过气。

笑够了之后，他收敛了几分又画了几幅画，写了几幅字。